草原关中万里行 D63

老山羊

草原关中万里行 D63 7月26日 沟帮子到辽中骑行102公里，总行程5252公里 看上一篇内容，请点击：<a href="https://www.meipian.cn/3q2pudv0?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草原关中万里行 D62</a>从头看起，请点击：<a href="https://www.meipian.cn/3m4jea43?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草原关中万里行 D1</a> 昨晚照常8:00休息，夜里醒了两次。第3次醒来，已经是3:30，赶快起床。 洗漱完毕，煮了一锅小米稀粥。还有两个糖饼。吃了一点剩下的烧鸡和黄瓜蘸酱。 看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今天的天气是：多云。气温30度到22度。南风3~4级。又是一个骑行的好天儿。 回家这几天，老天爷天天照顾我。天天是假阴天儿，不凉不热，微风吹拂，骑行特别舒服。风婆婆也不再使性子，竟然天天给起了小顺风。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不知本人何德何能，祖上何善何修，使我受此天地眷顾！唯有感恩祖上，感激上苍，助我完成此次骑行。 出发上路，已经是4:30。 早晨骑车真是舒服。在凉爽的天气中，沿着通衢大道，直奔盘锦。 早晨天上的云并不很多，太阳此时还没有出来，估计太阳一出来，这点云也都会迅速散去，也许今天不会再是一个阴凉的好天儿，也许还是要挨晒。 在这次出发给此次的游记起名字的时候，我原来是想叫“祖根寻源万里行”的。因为我要走的地方，要经过华夏民族的发源地，大秦帝国的起兴处，马氏家族的生发地，等等。但作为一篇游记的题目，这样的名字往往让人不知所云，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要走些什么地方？所以最后还是决定采用“草原关中万里行”这样一个目标明确的题目。 今天我骑行的路程主要是在盘锦大地上。盘锦这个地区，靠近大海，河汊密布，很有点儿江南水乡的味道。 这里又是盘锦油田所在地。路边油田企业的储油罐密密排布，谓为壮观。 早晨，太阳出来了。天上的云并不是很多。但。围在太阳周边的云使风景增色不少。 6:05，骑行了22公里。路过了绕阳湖水库。这里被开发成了一个旅游点，叫饶阳湖景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游览项目。或许就是划划船，游游泳。 景区的小房子很漂亮，很有特色。 6:30，骑行了27公里。在绕阳湖景区转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102国道上。沿着这条路就可以直奔沈阳了。 早晨刚出发的时候，天上的云很淡。我一直担心太阳出来以后，这点云会被驱散，变成大晴天。然而此时云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整个盖住了天空，把太阳都遮住了。或许今天不会挨晒了，但是能不能下雨却不好说，我估计是下不上。 7:00，骑行了34公里，路过了盘山县的大荒镇后鸭子场村。这里是原来盘锦五七干校的一个遗址。我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口拍了张照片。 五七干校，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根据毛泽东《五七指示》兴办的农场，是集中容纳中国党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思想教育的地方。“干校”是“干部学校”的简称，名实相差悬殊，其实是一种“变相劳改”的场所。文革时，辽宁省直属机关的干部都被下放到盘锦“走五七”，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辽宁著名的张志新烈士就是在盘锦“走五七”时在五七干校被捕的。1970年前后，我的岳父岳母也被下放到盘锦五七干校进行劳动改造。我爱人那时只有十几岁，带着小她9岁的弟弟在沈阳生活。那是一段十分艰难的岁月。 后来上网查询才发现，我看到的这个五七干校的遗址不是辽宁省直属机关干部下放时的五七干校。而是国家商业部直属的五七干校。据说当年姚依林就下放到这里。现在盘锦市把很多五七干校的遗址都作为文物保护了起来。不知道想要用它来炫耀灾难还是警示后人。 7:30，骑行了41公里。路过了盘锦油田高升采油区的一处石油新村。小区建筑都是江南皖式风格。黛瓦白墙，非常漂亮。在为共和国奋斗了半个世纪以后，石油工人终于从当年的干打垒房搬进了现代的小别墅。 8:10，我来到了高升镇。这里有一个农贸市场。我进去转了转。虽然处在高消费的石油工人居住区，这里的东西却都很便宜。旱黄瓜，西红柿，甚至大杏儿都是1元5一斤。而这前两天在绥中和葫芦岛比这里卖的都要贵很多。西红柿都卖两元一斤，旱黄瓜三元钱一斤。大杏很少看到，偶尔有卖的，也都是3元到4元钱一斤。由于快到家了，也不能买太多，我只买了两元钱的大杏。 9:34，骑行了66公里。进入到台安县城。这里有一个叫美伦堡的欧式小区。小区门口的门楼很漂亮，我拍了一张照片。 在台安县城中心看到有一份卖豆腐的。1元5一块，大约有半斤左右。出来两个月一直没机会吃豆腐，于是我就买了一块，准备拌酱吃。 今天天气预报报的是南风3~4级。我向东北行，应当偏顺风。不过一上午风力一直没有超过三级。所以感觉风力助力不明显。不过出了台安县以后，发现风终于开始变大了，当我向北骑行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四级风。明显感到了风力的助推作用。这是出行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到借助了风力。 在三四级风的助推下，骑行的很轻松。12点的时候，我骑行了102公里，来到了辽中县城。今天就准备住到这里。离家还有80公里，明天可以顺利到家了。 在街里找了一家旅店，安排住下。因为昨天的烧鸡还剩下半只，在台安我又买了一块豆腐。所以今天的午餐已经基本有了着落。我到门口的小超市儿买了几张小饼和一听雪花啤酒。 回到旅馆，把豆腐弄碎，放了一些小葱花，用大醤拌了。然后拿出烧鸡。一边啃烧鸡，一边吃豆腐，一边喝啤酒。然后用小饼做主食。就这样吃了午饭。 吃完饭有点发困，就睡了一个小时。 睡醒后，开始整理今天的游记。 后边的内容可能有点多。不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略去不看。 今天到达了辽中。我的此次草原关中万里行也接近尾声。骑了上万里，走了一大圈，观看了一路，思考了一路。那么，我都有哪些收获呢？ 我想我最大的收获主要有两点： 首先，对中原农耕民族和周边游牧民族的几千年争斗厮杀在民族融合和文明发展中的巨大作用，有了全新的认识。对边疆与中央的关系有了新的了解。特别是通过听喜马拉雅上张宏杰老师的节目，使我感触更深刻。 按照张宏杰老师的介绍，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新兴政权，都是起自边疆地区。对于夏来说，商人是东边的边缘民族，对商来说，周是西夷。后来在中原诸侯看来，灭六国的秦也是西边的蛮夷。 到了汉代之后，来自东北的少数民族占据半壁江山甚至一统天下就成了一种固定模式。一统天下的是蒙古元朝和满洲清朝，占据了半壁江山的则是北魏、契丹和女真的金朝。 边缘民族入主中原不是特例，而是贯穿中国历史的一个规律性现象。正是中原王朝与四周的夷狄的争斗，交流，碰撞，促进了文明的发展，民族的融合。形成了今天的大一统的中华民族。 正如中国地理杂志2003年长城专辑的卷首语《长城是书脊》中所写到的那样： 长城是中原帝国的边墙，1644年清军从山海关通过长城，进而统治了中国。外族的入侵，固然给长城里面的汉民族带来了巨大的屈辱，但也正是关外游牧民族的入侵，一方面扩大了中华帝国的版图，另一方面给长期征战的汉民族带来了和平红利，如果清军当年为长城所阻未能入关，那么中国肯定不是今天的样子，尤其是中国的疆土，一定要比今天少得多，这从明代修的长城就可以看出。明代的长城极其萎缩，若以此为界，中国的版图将比今天缩小1/3，正是清代，使中国的版图达到最大化，中国版图的最大化，还有一次是在元代，是蒙古的铁骑飞过长城，带来了一次中华民族的大扩张。如果说长城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汉民族的分界线的话，那么中国领土的每一次扩张都是游牧民族越过这条线将游牧区与农业区统一在一起产生的。而以农业生产为主的汉文化，是无力完成中华民族的大融合和大扩张的。 为什么游牧民族能够完成民族融合扩大版图的使命，而农业民族却不能，这其中的道理是游牧民族所栖居的土地可降雨量只能维持牧业生产，而不能进行农业生产，反之却可以。同样农业民族无法适应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而反之则可以，我们可以从汉语文学中的边塞诗，苏武牧羊，蔡文姬和王昭君的故事中体味出诸多悲苦和凄凉，我们却很少能看到入主中原的游牧民族在草原生活时的愁苦之色。 今天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形成多民族融合的大家庭，成为国土辽阔的泱泱大国，应该感谢那些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他们使长城成为中国的内墙和风景，而汉民族只能把长城当做边界。 理解长城要放弃汉民族中心论的思维定势，不仅要从南往北看，还要从北往南看，无论认为长城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百折不回，抵抗侵略的精神象征，还是认为长城是封闭保守的符号，这些都是从农耕的汉民族角度出发的，其实从游牧民族的角度来看，长城是一处被战争和被攻克的雄关险阻，是反证其精神比长城更长城的纪念碑。 中国的历史基本上都是以汉民族为中心撰写的，我们所歌颂的爱国英雄无论是岳飞，杨家将，文天祥等都是农业民族的英雄，而非游牧民族的，我们面临的悖论是，扩展中华民族版图的人，不是爱国英雄而是所谓的“侵略者”，但从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看，许多游牧民族的卓越人物，无疑也是中华民族的英雄，如魏晋南北朝时，统一北方的鲜卑拓跋氏的北魏孝文帝，是他带来北方游牧民族与农业民族的一次大融合，这次大融合影响深远。据考证，这是融合的结果是：连唐太宗李世民都是汉人与胡人的混血，唐朝的许多开国重臣亦多有游牧民族的血统。如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大将军尉迟敬德等。元代的元世祖忽必烈不仅带来了北至亚伯利亚的领土，还第一次使青藏高原的吐蕃王朝真正纳入了中华的版图，清代的康熙大帝数次出征，东驱沙俄，西定新疆、西藏，他们是创造民族的统一，拓展中华版图的英雄。 当抛弃汉民族中心论的视角来看长城时，我们就会既看到防御者的伟大，又看到进攻者的雄姿，围绕长城所进行的战争，犹如情场上的决斗，兄弟间的内争，无论从哪方面看，长城都是骄傲。 《国家地理杂志》极为煽情地写道：长城如父亲，他有两个妻子，一个农耕，一个游牧……长城如丝弦，他时而金戈铁马，银瓶炸裂，时而梨园乐府，轻歌曼舞……，游牧与农业这两张弓在拉锯式的轮番演奏着光荣与梦想，繁荣与衰落，统一与分裂，生与死，爱与恨…… 长城如书脊，如果说游牧民族与农业民族共同书写了中华历史的话，那么长城就是这部历史大书的书脊。 长城是一个巨大的美的存在，要理解壮美和雄沉的极致，要理解苍凉，凄美，豪迈，去看看长城吧，无论在时间和空间上，在体量和美感上，在全球范围内，再也找不到一处可与长城媲美的人造景观了，就美感而言，大运河和都江堰都要逊色多了。 相对而言，为什么同是游牧民族？青藏高原的藏族却没有对汉民族构成威胁，为什么没有一条防御他们的长城？答案是地理环境所致。青藏高原藏族的东面是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四川盆地，但由于一道道南北向的高山——横断山脉的阻挡，使其无法东向牧马。这一道道大山就成了汉民族的天然长城，沿着中国北方的农牧区的分界线，既无高耸的山脉也无汹涌的大河，这也是长城崛起于中国北方的原因。 其次，我此行的第2点收获是对中国成为大一统社会的必然性，和推进这个过程的残酷性有了深刻的认识。 在历史上，中国也曾经小国林立。早期的中原各国也都属于贵族城邦。但中国贵族社会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就结束了，而西方则一直持续到近代早期，这就成了中西方历史风貌不同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中国，进入到战国时代，战争变得极为惨烈。秦国总共屠杀了150万的他国士兵，这在春秋时代根本无法想象。 春秋各国本来很有绅士风度，但是当时文明落后的南蛮楚国先坏了规矩，大家都搞竞技体育，比赛踢正步。可是楚国人直接拎着刀出来，见人就砍。其他国家不跟进当然吃大亏，于是战争逐渐失去底线，贵族范儿渐渐被丢到一边，一切以胜利为目的。另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铁器在春秋末期大面积普及，用于生产农具和兵器，因此森林被大面积开垦。在春秋的时候各国是不接壤的，各国之间都是荒野。但是铁器普及之后，粮食产量翻倍，人口也爆炸式增长，荒野被不断开辟，各国的疆界开始连接，国土之间的争夺开始出现。 到了弱肉强食的战国时代，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法家学派开始兴起。 周代各诸侯都出自同一个家族，多多少少沾点亲戚，互相之间提倡包容，讲究仁义。但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春秋时代，再搞温良恭俭让这一套肯定是不行了，法家的思想就是通过变法摧毁礼乐文化，摧毁贵族制度，建立起了一个全新的统治方式。 为什么要摧毁贵族制度，因为分封制相当于是贵族在地方自治，国君想要征兵，想要收税需要通过贵族的手，看贵族的脸色。掌权者觉得这太麻烦了。说，可这不行，得改。于是土地不再分封给贵族，这块地叫县，也就是悬着一块地。然后自己派一个仆人去管理，所有税收归国君所有。 这就是郡县制的雏形，把中间的贵族阶层打掉，分封制改成郡县制，国君的吸管从上直接插到最底，取得了对老百姓的绝对控制权。这就是战国变法的基本逻辑。 进入战国之后，“变法”就是时代的主旋律，先是齐国管仲，再是魏国李悝，随后楚国吴起跟进。而在各国中，最成功，最彻底的当然就是秦国商鞅变法。 法家是作为周礼的反叛者出现，周礼讲究宽容、仁爱，适合和平年代，在战争年代，法家当然更加高效。它推崇用制度，而不是用道德解决问题，这比儒家也更为高明。法家改革者敢为人先的魄力，与翻天覆地的气势，确实令人敬佩。但是法家的缺陷也非常明显，它精于算计而不择手段，虽然高效，但是残忍。 楚国的变法者吴起竟然是通过杀妻求将达成了政治上的崛起。吴起是鲁国人，妻子是齐国人。后来齐鲁两国交战，吴起被举荐，但考虑到他妻子的国籍问题，鲁国国君担心他出工不出力。吴起毅然杀了妻子，提着头颅换来了功成名遂。法家就是这样赤裸裸的功利主义者。 国君都喜欢法家，因为法家把君主利益看得极高，其他阶层都是为国君服务的。民众就是君主的工具，通过严刑峻法把百姓捆绑在国家这台高效的战争机器上。 儒家与法家的思维方式是完全相反的。儒家认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法家认为百姓对君主的作用就是打仗的时候贡献生命，和平的时候贡献劳力。儒家认为得民心者得天下，法家认为不懂政治的人才要争取民心，要获得支持才能施政，那要政治家何用？儒家认为要富民，仓廪实而知礼节，法家认为要贫民，弱民。民众中那些有知识的，聪明的，喜欢结党，追求名誉的人都是威胁，应该消灭，知识虽然有用，但是副作用太大。人民富有之后对于更高精神理想的追求会让他们不畏惧权力。要让他们穷下来失去生存的基础，才会顺从国家号令。 关于统治，法家认为要用恶人去压制平民，相当于是用黑恶势力统治民众，让其接受任何不合理的现状，对权利屈从。法家完全就是建立在人性恶的基础上，法家也是在人类文化史上，把人性恶给推到了极致。法家认为人性本恶，所以统治者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严刑峻法与权术。以此调动起所有社会资源，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其实我们都可以感受到，法家理论与贵族文化的性格存在巨大反差，因此在有着周礼文化基础的国家是很难彻底推行的。所以我们看到虽然各国纷纷变法，但却是最后秦国的商鞅变法最彻底也最成功。 在战国各国中，秦是最野蛮，最功利，最不讲人道的，因此法家思想才与秦国一拍即合。在商鞅治下，秦国民众只能做两件事情，要么上阵杀敌，要么努力种地，把一大半粮食充作军饷。不想打仗也不想种地？那就进监狱，有极为残酷的法律等着你。商鞅杀人如斩草，用兵如弹丸。商鞅变法把秦国变成了一座农场加一座军营，所有秦国人都是战争机器上的零件。为了防止民间反弹，商鞅焚书禁言，控制舆论统一思想，建立了互相监视的“告奸”制度。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只要告发都有奖赏，人人自危。这一套严酷的反人道制度，在其他国家都难以推行，可在秦国却运转良好。商鞅变法建立起了一套由国家全面垄断和调动社会资源的新系统，获得了其他国家无法企及的庞大兵源和巨额军费。除了巨大的压力之外，商鞅也给百姓提供了足够的动力，秦国的军功是按杀敌人头数算的，只要上阵杀敌，拿着敌人的脑袋回来，就可以论功行赏。对此绝不含糊，只要杀敌英勇，真的可以平步青云，享荣华富贵。前有军功爵位为赏，后有严刑峻法为罚，整个社会陷入到了对战争的狂热之中，“民之见战，如饿狼见肉”。虽然秦国在文化上落后，在政治上残酷，但是在军事上极为高效。令行禁止，雷厉风行，如此虎狼之师，哪里还有对手。正如野蛮的斯巴达摧毁了高度文明的雅典城邦，后来亚历山大帝国又否定了西方文化之根希腊文明。秦国荡平六国，一统天下，法家文化在中原大地上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起自边缘地区，吸收了草原文明的秦，创立了一个决定之后2000年文明基本结构的新制度。 自此以后，国家大一统，中国人的生存逻辑发生彻底改变。人们需要效忠国家，而不是忠于自己的家族。我们开始推崇一种价值观，叫做舍小家顾大家，叫做大义灭亲，叫做忠孝不能两全。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周秦之变带来的人际关系上的改变，也使得道德水平发生了变化。人们生活在小共同体内，社会诚信度往往比较高。因为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考虑，生活圈子小，人与人之间需要反复博弈，必须要诚信才能在混的下去。变成大共同体之后，血缘社会变成了陌生人社会，人与人之间就成了一次性博弈，所以做一锤子买卖的人越来越多。这就像是在小巷子深处的饭馆通常很好吃，因为来吃的都是熟客，可火车站旁边的餐馆就很差劲，因为客人都是流动的。所以秦代之后，中国社会中原有的那种温情脉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越来越冰冷的社会。法家的这一套东西，非常的有用和高效，但是副作用极为强烈，秦朝大一统之后短短15年就灭亡了。可是之后历代的君王都知道这一套东西管用，就像是吸过毒之后永远念念不忘一样。 中国2000多年实行大一统的封建专制，这在近代以来成为知识分子诟病中华文明的重要依据，然而正像西谚所说，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所以如此，乃是由中华农业文明所决定的，农耕经济对大水利的要求，对息战（和平发展）的需求，是历史最深层的驱动力，它驱使其中必有一国，要在国力和军事能力上高出别国一大截，然进而完成国家统一，秦帝国就充当了这个历史的统一者，清道夫。 中华文明与欧洲文明不同，欧洲有众多河流，山脉，使各个小国相对阻隔，而华夏中原几乎是连绵大陆，无险可守，所以不可能分裂成众多小国，倘若一直如春秋战国时期那样四分五裂，势必连年争战，这将对生产力造成极大破坏，给人民带来更深重的灾难，当然大一统也有它的问题，经过了社会变革之后，实力是周而复始地“发展——停滞——崩盘”。而到王朝末期的动乱更是给社会生产力和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归于一统却是一种必然趋势，这正是历史深层的逻辑所决定的。 总之，走了这一路以后，通过沿途的观感，结合平时的学习和思考，对中华历史的发展脉络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这也算不虚此行吧。今天用很长的篇幅把这些内容发布如上。与感兴趣的朋友们共同分享。 今天的内容有点多，希望大家不嫌弃啰嗦冗长。今天的游记就到这里了。 继续看最后收官篇，请点击：<a href="https://www.meipian6.cn/3q6alvnz?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18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草原关中万里行 D64（收官）</a>